大陆架

眼高手低,光脑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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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存的东西可以随便存,无论什么我都有可能删。

【沙苏】社畜何苦为难社畜

注:俄罗斯的国内护照相当于我们的身份证,标注了姓名、出生地、生日、登记地址等等内容——这是我百度的

预警:被社畜生活摧残得很ooc的沙与被社畜生活摧残得很ooc的苏,而且两人都被我写得很幼稚……节奏也不太好……




伊利亚·弗拉基米耶维奇·布拉金斯基不知道该如何向顶头上司解释自己上班打瞌睡是因为连续两晚都梦到一个头顶光环、背顶翅膀的陌生男人。

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自称叫斯捷潘,在他的梦中强烈要求他向自己报上家庭详细住址、他弟弟伊万的生日和出生地,“直接给国内护照复印件也可以。”他补充了一句。

伊利亚即使在梦中也极具保护隐私意识:“为什么?”

“帮你实现你的愿望啊,你不是对我许愿找个人照顾他吗?”斯捷潘一脸理所当然,“完不成这个委托,我今年就完工率0%了,很惨很惨的。”

伊利亚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能把工作做得这么糟糕而仍然理直气壮,但他想到自己看过的科普里说梦里什么都有,也就不感到奇怪了。斯捷潘再三嘱咐他:“你明天去我的辖区再许一次愿,心里默念你弟的全名——包括姓氏和父称,还有出生地和家庭住址,我就能帮你了,记住了没?”

他似乎没回答就醒来了。

也许是梦中还要应付社交让他没能养精蓄锐,第二天的工作中他被那个中年发福的上司发现上午哈欠连天,对他很不满意。伊利亚被他驱使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回家,困得倒头就睡。

斯捷潘一出现在他眼前他们俩就同时爆了句粗口。

“你怎么还来!”伊利亚叫道。

“这你都能忘!”斯捷潘大喊。

对方的嘴比他快一步,斯捷潘气都不喘一下地开始数落他少年痴呆连这么一件小事都记不住害得他今天频频跑登记处等着接收信息开工结果希望却落空,伊利亚面对他的滔滔不绝,竟然开始思考自己梦中的大脑到底能否运转出这么逻辑清晰条理明确的呵斥,被他训了老半天才问出一句:“……这梦不是我做的吗?你怎么对我这么凶?”

“你到现在连这个都没弄明白——”斯捷潘倒吸一口冷气,一副心绞痛的表情。伊利亚申辩道:“你什么都没解释就叫我卖弟弟!我怎么可能同意。”

“沙皇啊!”斯捷潘看起来很想打他,“你昨天晚上的梦里我跟你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你一天就全忘光了?少年痴呆,你真的是纯正的少年痴呆!”

被闹钟叫起床的社畜是没有回忆梦境的余暇的,醒来按灭闹钟翻身下床刷牙洗脸这一套动作他已经可以熟练地闭着眼睛完成,而接踵而至的工作更是像潮水那样把梦境冲刷得干干净净。伊利亚后退一步,一时分不清是这人在诈他还是真的辛辛苦苦讲一夜一天回到解放前。

“我再讲一遍。”斯捷潘身心俱疲地说,两只手牢牢抓住他的肩膀像是怕他跑了,“你一定记住了。”

事情是这样的:前天伊利亚在斯捷潘的辖区内许下了“希望能有个对象来照顾下我弟,万尼亚和我分开住了之后总不放心他”的愿望,斯捷潘欣然接下了这个委托,然而却因为信息不足无法完成在天使的相关部门完成录入——俄罗斯掉下一块灯牌砸死十个人能有六个叫伊万,要锁定一个人要么获得一些更加详细的信息,要么知道他名字的同时见过他的脸,所幸现代社会日益发达的户籍系统让天使们的工作更加方便了——看到对方的国内护照就能十拿九稳。斯捷潘目送着驱车远去的伊利亚,决心一定要完成这个任务,不然他就将成为整个俄罗斯分部业绩最差的天使。

“等等,你说你是天使?”

斯捷潘没想到他的关注点在这里,他矜持地点点头:“从外貌来看已经很明显了吧?况且天使才拥有入梦沟通的能力。”

伊利亚满脸受到打击的样子,他不是没认出来这是天使的经典外形,但孩提时弗拉基米尔给他讲述的睡前故事为他塑造了一个良好的天使形象,然而现在这个男人的出现完全打碎了亡父赋予他的温馨的记忆和想象,尽管他早已过了那个爱幻想的年纪。

伊利亚说:“我没法帮你。”

斯捷潘惊诧:“这么简单你都不做?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划算的吗?”

“明天周三,我要上班。”

“少年痴呆!”斯捷潘猛摇晃他的肩膀,“账你都不会算吗?请一天假,帮你弟找个弟媳,终身大事!你这哥怎么当的?”

“你这根本就不像个天使。”伊利亚被他晃得头晕,一把抓住他手腕把斯捷潘的双手从自己身上剥离下来,“你像个一年没有业绩上门讨饭的保险推销员!”

斯捷潘愣了一下。

斯捷潘把手慢慢收回来,垂下头,拳头攥紧了,他的声音甚至有些颤抖:“……你说得对,我确实一年没有业绩。”

伊利亚觉得他的情绪不对,一看吓一跳,斯捷潘眼睛已经盈满亮晶晶的泪水,简直是泫然欲泣。他手忙脚乱地试图安抚,这对于一个从小不善社交的人来说简直是艰巨的挑战:“你你你别哭,我可能说得太过分了……我,我……呃,对不起。”

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斯捷潘抬起头来眼含热泪地问:“那你能答应我这唯一的要求吗?”

伊利亚很为难,他说:“我在梦里告诉你不行吗?”

“你不也是上班的吗,”斯捷潘抽泣两声,亲切地握住他的双手,“呜,你们公司不走正规流程吗?程序正义不知道吗?接私活怎么算业绩啊?”

这灵魂三问倒是问住了他,伊利亚抿了抿唇:“那……我能撤回我的愿望吗?我只是在心里考虑考虑了这件事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啊……”

“两分钟内撤回才有效。”斯捷潘抓着他的手不放,收放自如地把眼泪又眨了回去,快得像是他的眼睛里有个黑洞似的,“社畜何苦为难社畜,你请一天假不会死的。”

“可我就失去了全勤。”

“但我就能得到年终奖和优秀员工。”

伊利亚惊讶:“你一年就做一项工作就能拿最佳员工?!”

“是的。”斯捷潘微笑,“我们业绩以百年为单位结算。”

“……如果我还不答应你呢。”伊利亚说,他觉得自己内心深处把从发福上司那里受到的委屈部分地转化成了对斯捷潘的嫉妒——为他的工作待遇,好吧,这不太好,但帮他本就不是我的义务。

“那我就每天晚上都来骚扰你。”斯捷潘重重地拍他的肩膀,大有不良少年和银行劫匪的气质,“如何?明天白天见还是明天晚上见?”

伊利亚一口气没顺上来。

他一拳过去,失重感就在瞬间袭击了他,伊利亚在床上惊醒,下一秒闹钟开始吵闹,吓了他一跳。他摁掉闹钟,梦中的对话逐渐从意识的深层翻腾上来。

……再去他的辖区告诉他万尼亚的信息。

……他的辖区在哪?

伊利亚边刷牙边仔细回忆着周日自己究竟是在哪想起这个念头的,刚起床的大脑还处于混沌状态,他脑浆都快想干了才回忆起——自己是在公路上琢磨这件事的,那时他因为汽车抛锚而滞留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等待救援!

他狠狠地把牙刷扔进杯里,又狠狠地从架子上拽下毛巾,然后狠狠地掏出手机跟发福上司请了一天的假,先倒回床上睡了一整个上午,直到饿醒才从被子里爬起来开车出去吃饭,顺便重返那条公路。

他在荒郊野外停了车,算着大概是此处,心里把伊万的全部个人信息都滚动了一遍——顺便辱骂了斯捷潘一遍,反正他能听到——开车回家又倒头就睡去了。

“晚上好。”

伊利亚觉得自己开始偏头痛了,他盯着头顶光环的斯捷潘:“信息收到了对吗?”

“确实,接下来我可以行动了。顺便说,你骂人的词汇挺贫乏的,没什么新意。”斯捷潘优雅地打了个响指。伊利亚忽略他的后半句,追问道:“那你还来我梦里?”

“你需要为我提供必要援助。”

伊利亚真的为自己被打扰的睡眠愤怒了:“这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你也知道我的辖区是在公路上……”斯捷潘似乎非常擅长以柔克刚来对付他,那双暗金色的眼睛里重又翻涌起泪花,“那些吃香的天使要么在教堂要么在医院,每天都有无数信徒许愿,而我已经五十年没人委托了。”

很不幸的是,伊利亚确实吃这一套——拜他弟弟伊万所赐。伊利亚回忆起那条公路似乎是前年修好的,那一块地方除了一条新公路就只有杂树和荒草,确实不像是有人去的样子。他怀着社畜之间的惺惺相惜问:“你是被流放了吗……”

斯捷潘真诚地点点头:“那个大天使长就是掉发发福啦还不让人说。”

“虽然我的上司也是这种中年男性。”伊利亚说,“但我觉得你还是活该。”

“我可以把我的年终奖分你一半。”斯捷潘无视他的话直接抛出筹码。

“是卢布吗?”

“是天使信用点。”斯捷潘兴致勃勃地说,“有了这个就能拥有更强的法力,或者兑换一些物品。你想要翅膀吗?这样你上班就不用挤地铁了,或者磁悬浮LED光环?在你走夜路的时候提供稳定的照明,听起来都不错吧。”

“我需要些人能用的东西。”伊利亚扶额,“最好是俄罗斯联邦政府承认的一般等价物!”

斯捷潘似乎拳头硬了:“白送你一个弟媳妇你都不满意还要跟我在这里讨价还价……”

“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伊利亚喊道,“他早就跟我出柜了!你这是在找猪来拱我家大白菜!”

“噢。”斯捷潘被他说愣住了,“……呃……我是说,你辛苦了?”

“如果单是照顾弟弟或者为人民服务我是不会辛苦的。”伊利亚垂头丧气,“但是为资本家打工让我精疲力尽。”

“我理解这一切了。”斯捷潘给了他一个拥抱安抚他,“我一定帮你物色一头强壮的北美野猪分担你照料白菜的辛劳。”

在第二次从失重感醒来时,伊利亚发现自己只要和他发生肢体冲突就会强制退出梦境。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起床洗漱,挤地铁上班,就在他坐在自己工位上敲键盘的时候被一个人拍了拍肩膀。伊利亚回头,脱口而出一句脏话。

“事情比我想象得还要顺利。”对方像是完全不需要睡眠似的神采奕奕,“修改了性别限制之后我发现了一个非常合适的人选,还是你弟的大学同学!”

伊利亚觉得自己见了鬼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起一直到愿望完成的时间段里,我就是你的上司。”斯捷潘一脸理所当然,“至于原来那家伙,他被炒了。”

伊利亚一时竟不知该狂喜还是该惊讶:“这……你们天使都有这种能力吗?”

“准确地说,不是每个人都有。”斯捷潘说,“我用帮他做饭为代价拜托了我的同事,一个英国人,他的魔法比他的饭好歹靠谱些。现在从你的座位上起来吧,我们出差!”

五分钟后,他们两人站在公司门口的马路牙子上争执不下。

“我保证飞行过程中你的翅膀绝对不会掉下来,我的魔法在这方面比我所有的同事都强。”斯捷潘试图说服他使用自己给他造出的临时翅膀飞去伊万的大学里,而伊利亚坚持要坐地铁回家然后开车去伊万那里。

“我从来没有飞过,一双凭空多出来的翅膀能让我放心吗?”伊利亚坚守自己的意见,“我会在二十米高空掉下来!”

“但你们人类的地铁实在太慢了!按照你的计划到那里时都傍晚了。”斯捷潘表示无法忍受这样低下的效率,“这样怎么样,我抱着你飞,我的翅膀已经用了快一百年了。”

伊利亚以为他听错了。

“你的耳朵长来是为了好看的吗?”斯捷潘觉得他在走神,还强调了一遍,“我——抱——着——你——飞——”

“我听见了。”伊利亚一脸复杂地摆摆手,他只是不太适应过近的肢体接触,无论是对同性还是异性,“你能……想点别的方法吗,你变出点钱来我们打车去,或者我坐在我的车里,你举着我的车飞……”

下一秒看见斯捷潘微微蹲下,眨眼间他发觉自己被拦腰抱住而后腾空而起。伊利亚下方的景物和人极速变小,耳边刮起呼呼的风声。他的脸上迅速褪去血色,嘴唇开始发白,完全凭着本能死死地抱住了斯捷潘的肩膀,手心的冷汗打湿了他肩上的布料。

斯捷潘感觉到他在发抖,他说:“怕就别看下面,闭上眼睛。你恐高啊?”

伊利亚紧紧闭着眼,一片黑暗中对于安全感的渴求让他想要求斯捷潘抱紧自己的腰,然而他开不了这个口——更何况害得他突然上天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家伙。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他妈……这事只有……我爸知道。”

斯捷潘突然收紧了环在他腰上的手臂:“你下次可以直说,我们飞到我的辖区了,你想什么我都知道。怎么样,比你们那些交通工具快多了吧?”

他现在不仅知道伊利亚真的很怕他松手让自己掉下去,还知道他第一次发觉自己恐高是七岁时和弗拉基米尔去游乐园坐过山车时,下来之后他在父亲怀里哭了小半个小时,直到伊万挥手告别玩伴和玩伴的父母向他们跑来时,他才勉强收拾起自己摆出一副无所不能的哥哥的样子。

他还怕失重感,看来下次在梦里不能让他打到自己了。

斯捷潘盘算着,翅膀逐渐减少扇动的频率平稳降落。双脚回到陆地上的伊利亚勉强睁开眼睛,放开自己环着斯捷潘的手臂,给了他软绵绵的一拳。然而斯捷潘一放开他他就摇摇晃晃地差点跌坐在地上了,斯捷潘一把拉住他,看见他脸色煞白,手心里都是冷汗。好吧,他在心里换算了一下自己的飞行速度,伊利亚刚刚相当于扒在机翼上乘坐普通民航客机,比扒火车的印度人还要略胜一筹,这对于一个恐高患者来说似乎的确太难了。他把伊利亚的头按在自己的肩上让他靠着自己,拍着他的背安抚他。

“……我真想给你一拳。”伊利亚汗湿的头发黏在前额上,遮住了他半边眼睛。“你给过了。”斯捷潘举起没拉着他的那只手表示投降,“再给几拳也没关系,是我不对,回去我一定锻炼身体争取下次举着你的车飞,你坐在车里方向盘往哪打我就往哪飞。”

伊利亚瞪了他一眼,而后脸色忽然变了。

“找个地方藏起来!”他急促地说,“万尼亚正在往这边走来我不能让他看到我这副样子!”

“天使有对一般人的隐身魔法。”斯捷潘说,“魔力可以通过接触传导,只要我们保持联系就不会被他看见。”

伊利亚眼睁睁看着伊万从手拉着手的他们两人旁边走过,松了一口气。“所以——”他有气无力地说,“你究竟要我提供什么必要援助?”

“我们来看这个人。”为了让站在校园里的两人显得不太突兀,斯捷潘选择继续抓着他的手,另一只手在空气中点了几下,一个电子屏幕一样的东西凭空徐徐出现,上面显示出一张标准的美国人脸以及他的证件信息,“阿尔弗雷德·F·琼斯,大一新生,工商管理系,美国人,我考证过了,你弟应该会喜欢他这种性格的人。”

“你怎么考证的?你甚至昨天都不知道他喜欢男人。”

“我进了他的梦里。”

伊利亚面对这个根本没有隐私权概念的天使,强行忍住了给他一拳的冲动,不是因为他要对这个家伙保持教养,而是他还没从空中飞行的后劲中缓过来,打他相当于撒娇。他说:“先说好,你不能干涉万尼亚的选择,你只是负责帮他挑选一下人选。”

“我也不能强行按头他们俩啊。”斯捷潘笑着耸了耸肩,“你许的愿望只是要求找个人照顾他,如果要钻我们管理制度的空子,我可以直接给他发钱雇个保姆。”

伊利亚甚至认真思考了这种操作的可能性,而后因为伊万还住在宿舍里自动否决:“好吧,我们去尝试吧。”

事情居然比他想象中得顺利太多,斯捷潘通过麦当劳优惠券制作的美国人诱捕器收效甚丰,这家伙完全没有思索为什么快餐店和咖啡厅会联合打折还会出配套券这种东西,就在兜里揣着一打优惠券进了咖啡厅。而后他敏锐地发现了伊万桌上明显和他配套的优惠券,就坐在了伊万对面的空位上,开始与这个陌生人侃侃而谈。没过半个小时,就约定了用他们配成一套的优惠券分别省下喝咖啡和吃快餐的餐费。

“麦当劳和肯德基真是对美国人宝具。”斯捷潘边站在咖啡厅外活动翅膀,边透过玻璃观察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两人。站在隐蔽角落的伊利亚倚着墙壁,抬眼问他:“所以你一个人动手不就可以了?”

“怎么会呢。”斯捷潘笑容可掬,“麦当劳最近可没有打折活动,他们俩省下的钱都是要从你的腰包里出的。”

他伸出手去,伊利亚认命地掏出两张钞票递给他。

斯捷潘说:“还有一件事。”

斯捷潘说:“我饿了,去吃午饭吧。”

伊利亚坐在对面座位上,看着理直气壮地在菜单上勾勾画画的斯捷潘,好吧,考虑到他上午载人飞行的壮举,这个饭量也不是不能想象。但他有一句实话要说:“我觉得你不像俄罗斯人。”

“嗯是啊,我是沙俄人。”斯捷潘把菜单交给服务生,泰然自若地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似乎,嗯……作为一个俄罗斯人来说太活泼了。”

“如果你被扔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工位上,独自一人苦苦等待委托前来却五十年间都只能和松鼠做伴,你也会对每一个人都这么热情。”斯捷潘说,“我等你已经很久了。”

“感谢我抛锚的汽车吧。”伊利亚说。

很快伊利亚发现斯捷潘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并不是一件坏事,他不像前任上司那样强制他加班、让财务拒绝报销餐费和交通费以及毫无理由地提前deadline。他会在早上睡过头的时候幸运地赶上关键的地铁,也会在许久不穿的衣服里找出零钱,总之,在社畜忙乱生活的每一个可能的缝隙里,都塞满了微小的幸运。斯捷潘对此表现得云淡风轻:“你的委托让我拿到了天使信用点,就勉为其难分一点给你咯。”

两个月后,伊万略带羞涩地在跟他说自己交了一个美国男朋友,伊利亚很想表现得成熟稳重,他也确实在Skype上以一个成年人的态度交代了他半个小时的安全事项,才按灭手机屏幕。

他一转头就看到斯捷潘抱着双臂靠在自己桌上,伊利亚深呼吸,说:“看来我们的上下级关系结束了。”

“是啊。”斯捷潘说,“希望我能接到新的委托吧。”

下个星期的周日,伊利亚驱车去伊万就读的大学看他,顺便考察那个看着就不靠谱的美国人。很不幸的是,在半路上,他的汽车再一次抛锚了。

伊利亚真的很想对维修人员骂脏话,尽管他们的收费是他见过最低的——那时他就该意识到不对了。他刚要拨通电话,扇着翅膀的男人就从天而降对他张开双臂道:“要搭车吗?”

伊利亚看看自己的车,再看看斯捷潘,犹豫再三。

“喜欢我就直说。”斯捷潘没等他回答,就自动自觉地上前一步抱起他,振翅高飞,“别忘了,这是在我的辖区。”

后来他们发现天使的管理规章里存在着相当大的漏洞,比如一个人的委托数目没有上限,于是斯捷潘从此收到了源源不断的委托,尤其是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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